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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无天日的冰冷实验室,守备森严,各个角落充满了高科技产物,随着长廊一路深入,两边是全铁皮的牢笼,里边关押着许多的“怪物”。
“靠,别睡了,有事忙了。”穿着防护服的高个子男人骂骂咧咧。
“啥事?大中午的。”另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胖子迷糊地说着。
“就那个怪胎,上级让我们把他关回去。”
“又是他?”
“每天都在给人找麻烦,老子都成了这小杂种的专属司机了!”
“走吧走吧,早点干完完事。”
绕出狭隘的监狱走廊,外边的过道变得宽阔了起来,一边是全景玻璃,外边是广阔的草坪,另一侧是挨个拼凑着的铁门,里边就是检查室。
——哐当一声。
铁门疑似被重重的被踹开了。
高个子男人不情不愿地走进里边,然后一声呵斥,“臭小鬼,过来,跟老子回去!”
随后,他转身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,他破烂不堪的衣裳上沾着干涸了的血迹,嘴边也流淌着血丝,一步一履地跟着。
“嘿!又挨电了?”大胖子男人嘲讽着。
“真耐电,早点死了得了。”高个子男人冷不丁地接话。
陈寒跟在他们身后,他身上的疼痛如同成千上百只的蚂蚁啃噬,让他很不自在,一直到走回了长廊深处,在尽头的一间铁皮门前,他停了下来,等待铁门敞开,而后他步入其中,如同实验室里的小白鼠,用完之后会被重新丢进笼子里,然后等待着下一次的折磨。
——这里是人间地狱。
陈寒已经有些疲倦了,在这间被封锁的牢笼里,他呆了好长好长的时间,这里没有时钟,不晓得过了多久。
不过有专门配送三餐,所以陈寒大致能猜到是几点,现在估计要到晚上了,如果是外边的话........应该是傍晚。
今天的夕阳是什么颜色的呢?
陈寒蜷缩着身子,坐在冰硬的地面上,抱着自己的双膝,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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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门的隔音不太好,依稀能听见外边的细微声响。
又是那两个人在骂骂咧咧,陈寒站起身,走了过去,然后坐在门边,静静地听着。
——
“真是个怪胎!你看见没,他身上全是血!”
“这次好像更惨吧。”
“妈的,正常人被搞成这样都得废了半条命,他跟个没事人一样!”
“小孩生命力比较顽强?”
“你这笑话真冷。”
“不然你说他为什么被关在这?还要咱俩没日没夜地看守?”
“我看他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僵尸了!”
“怎么殴打刺激都没反应,说不定现在就是僵尸。”
听到这里,陈寒站起身,颤颤巍巍地走回了铺着纸板的“床”,这个床过于简陋,只有两张厚纸板,一张肮脏的毛巾,还有一块破沙包当枕头。
他坐了下来,用毛巾包裹着发冷的身子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边突然没有声响,陈寒迷迷糊糊之中有些困意,他便躺了下来。
在这里的睡眠总是很浅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拽起来,被抓去来一顿丰富的“小白鼠套餐”,陈寒已经经历了数不清多少次了,所以能睡就睡会吧。
......
——“哐当!”
铁门被踹开,金属的巨大响声吵醒了陈寒,他睁开了模糊的视线。
大胖子男人拽着一个小女孩,粗暴地把她甩了进来,随后快速地关上了铁门,留下小女孩匍匐在门边,哭声剧烈,吵得陈寒更加睡不着了,他坐起来,有些烦躁地看着她。
那个小女孩的身上也沾满了血迹,不过没有陈寒衣裳上的多。
她是新来的小白鼠,似乎也是一只顽固而充满了实验价值的小白鼠,陈寒默默想着,他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纸板,正好有两块叠加起来,原来多余的一块纸板是为此准备的吗?
于是陈寒主动搭话,“你要不要过来这边坐?”
说着,陈寒站起身收拾出一块纸板,放置在旁边,光坐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多难受啊。
可惜小女孩并不领情,她好像很害怕,紧紧靠在铁门上,满脸的惊恐之色,苍白的小脸上沾着血迹,看起来很脆弱而可悲,就像陈寒现在一样。
陈寒发现小女孩甚至不敢和他对视,真的是个很胆小的家伙,是一只被吓破胆了的小白鼠。
没意思。
陈寒倒身躺下去,双手作枕,无所事事地望着白色金属天花板,大概就这样静默地过了半个小时,又或者才过了十几分钟,陈寒刚忍着疼痛侧了个身,铁皮门便发出声响,又一次被打开了。
多半是送饭来了,今天这是第三次了,那现在就是晚上了,陈寒坐起身,铁皮门正好合拢,地面上搁置着一个小碗,里面是白米,撒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蔬菜,很难吃。
陈寒突然今晚就没胃口了,但他不困,没什么事情可以干,他便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个小女孩,她依然依偎在墙边,时不时抬起来眼眸,看看小碗,或是偷偷撇过去看看陈寒,只是两人视线交错一瞬间,她便慌忙地低下头,重新变成被吓破胆的小白鼠。
就这样又过去了好久,陈寒忽地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奇怪的声响,是什么东西在叫唤。
哦。
是那个小女孩的肚子在叫。
她是饿了。
“哈。”陈寒笑出声。
——“咕噜噜。”
小女孩的肚子又叫唤了起来,她手忙脚乱地捂住了眼睛,明显是在透过手缝偷看陈寒的一举一动。
陈寒这次又毫不留情地笑了。
然后........
在陈寒的视线中,小女孩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,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,挪动着非常小的步伐,慢慢地往他这边走了过来,面容上依旧表现着警惕,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眸深处,仿佛闪过了什么情绪。
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。
陈寒觉得他等了好久,一直到小女孩走到了他面前,他也没说话,只是拍了拍身边的纸板。
然而小女孩却说话了,一副唯唯诺诺地样子,“我......可以吃.....”
“可以,你吃吧。”陈寒说。
“好,谢谢......”小女孩眨了眨灵动的眼眸,面容终于放松了一些,她的声音也稍稍大了点,“那个....你,叫什么名字?”
“陈寒。”陈寒没想到她居然会来搭话,“你呢?”
“我.....我叫紫雨涵。”小女孩露出腼腆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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